的一个单间,简陋但干净,书桌上很快堆满了图纸和计算稿。
第四天,香港的设备到了——两台巨大的履带式振动锤,像钢铁怪兽,用拖车运到工地。随行的英国工程师叫戴维,四十多岁,红脸膛,说话直来直去。
“这种地质,振动置换的深度可能达不到设计要求。”戴维看了地质报告后摇头,“淤泥太软,振动能量会被吸收,传不到深层。”
“可以调整振动频率和振幅。”谢望城拿出他这几天的计算结果,“针对不同深度的土层,用不同的参数组合。浅层用高频低幅,快速密实;深层用低频高幅,保证能量传递。”
戴维看了看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曲线,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的中国工程师,眼神变了:“你在哪里学的这些?”
“麻省理工。”谢望城简短回答,“硕士论文做的就是土动力学。”
“MIT……”戴维点点头,“那就试试你的方案。”
试桩从早上八点开始。巨大的振动锤启动时,整个滩涂都在震颤,泥浆像煮沸一样翻涌。谢望城和戴维站在安全区,盯着监测仪表——深度、频率、振幅、电流……每一项数据都要实时记录。
第一根试桩,深度八米,达标。
第二根,十米,达标。
第三根,十二米——在十米处卡住了,振动电流急剧上升,锤头不再下沉。
“遇到硬夹层了。”戴维判断,“可能是贝壳层或者碎石。”
“调整参数。”谢望城对操作员喊,“降低频率到25赫兹,增加振幅到15毫米,同时加大压力!”
操作员调整。振动锤发出低沉的咆哮,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仪表显示,锤头开始缓慢下沉:十米一,十米二,十米三……最终停在十一米五。
“还是没到设计深度。”刘总工担忧地说。
“但承载力可能已经够了。”谢望城让钻机在旁边取土样。取出来的砂石柱体,密实,均匀,用手指用力掐都掐不动。
“做静载试验。”戴维建议,“如果承载力达标,深度差半米可以接受。”
静载试验做了六个小时。结果出来:单桩承载力一百二十吨,比设计要求的八十吨还高出百分之五十。
“成了!”梁副市长拿到报告时,手都在抖,“工期可以缩短四个月!四个月啊同志们!”
当天晚上,市政府食堂加菜。简单的四菜一汤,但梁副市长把自己珍藏的一瓶五粮液拿了出来。“谢工,这第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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