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根本不会注意。
“您怎么知道的?”小陈惊呆了。
“手告诉我的。”王有才转动手轮,“手轮传回来的力,在这里突然‘软’了一下,像踩到棉花。说明切削力变了,刀具可能发生了微小的‘让刀’。”
这就是经验。是四十年站在机床前,形成的肌肉记忆,是对金属、对切削、对力的直觉。这是任何传感器、任何算法,都无法完全模拟的。
小陈当场修改程序,重新加工。那个位置的表面粗糙度,从Ra0.9降到了Ra0.6。
第九天,小陈开始写教材。不是那种正式的技术手册,是一本“问答式”的实用指南。封面上,他手写了标题:《五轴加工实用百问——一个山里工厂的摸索笔记》。
里面的问题,都是这几个月实际遇到的:
“第7问:加工叶片时,为什么根部容易振刀?”
“第23问:海德汉系统的‘倾斜工作面’功能怎么用?”
“第41问:CATIA生成的刀路,怎么检查有没有干涉?”
“第67问:球头铣刀磨损了,怎么判断要不要换?”
“第89问:老师傅的手感,怎么转化成数控参数?”
每个问题,都有详细的解答,有实际案例,有经验总结。最后一章,他特别写了一节:“当电脑失灵时——老师傅的应急手册”,记录了王有才那些“土办法”在关键时刻发挥的作用。
第十天,七月十九日,小陈离开前的最后一天。
下午,最后四片叶片的精加工全部完成。当第三十六片叶片从机床上卸下时,车间里没有欢呼,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的宁静。赵建国小心地把叶片装到叶轮盘上,三十六片银色的叶片,像一朵金属的花,在灯光下缓缓旋转。
动平衡测试。第一次,不平衡量超标——有两个叶片重了0.15克。王有才拿出他那套最精密的刮刀,在叶片背面刮了三下,每下只刮掉约0.05克材料。再测,达标。
第二个叶轮,第三个叶轮,也在接下来的两天内完成。全部达到克劳斯公司的验收标准。
七月二十日清晨,小陈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厂区门口等去省城的长途汽车。来送行的只有谢继远和王有才。
“这本《百问》,我留了两份。”小陈从包里拿出两份手稿,“一份给厂里,一份……我想寄给北京的望城工,请他帮忙看看,有没有出版的价值。”
谢继远接过,翻开。那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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