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好多了。”
“按小谢工给的数据调的。”王有才走到一台老旧但保养精良的圆度仪旁,“砂轮转速、进给量、冷却液比例,全照他说的来。确实比咱们凭经验摸索快。”
但他语气里没有兴奋,反而有些落寞。
谢继远放下阀体:“老王,明天来的专家,是望城单位的。他们懂技术,但也尊重实际经验。你这些年积累的那些东西,不是没用的。”
“我知道。”王有才拿起一块绒布,开始擦拭测量平台的台面,动作很慢,很仔细,“谢总工,我不是怕技术落后。我是怕……怕咱们这套东西,说不清楚。”
他停下来,看着谢继远:“您看这个阀芯,直径公差±0.003毫米。我怎么保证的?靠的是手感,是经验,是二十年来摸过上万根轴形成的‘肌肉记忆’。可这东西,怎么跟专家说?他们问‘你的控制方法是什么’,我总不能说‘凭感觉’吧?”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在谢继远心里。他想起上次去武汉参加订货会,那些客户问“质量保证体系”,问“过程控制文档”,问“统计过程控制能力指数”——都是他第一次听说的词。而他只能回答“我们按军品标准做”,苍白无力。
雨还在下,敲打着测量室的玻璃窗。屋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送风的细微声响。
“那就让他们看过程。”谢继远忽然说,“明天你现场加工一个阀芯。从下料到精磨,全过程展示。让他们看你的手法,看你的工具,看你是怎么做到±0.003的。”
王有才愣住了:“这……行吗?”
“为什么不行?”谢继远的语气坚定起来,“经验也是技术的一部分。只不过我们的经验在手上、在心里,他们的经验在纸上、在计算机里。都是技术,没有高低。”
他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块白板。拿起笔,在上面画了两个圈,中间画了一条线连接:“这是咱们的经验,这是他们的数据。明天,我们要做的不是证明谁对谁错,而是找到连接点——找到能把你的手感,变成可测量、可重复、可传授的方法的那个点。”
王有才看着白板上的简图,久久没有说话。然后,他慢慢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第二天,雨停了。武陵山被洗得干干净净,空气里满是草木和泥土的清新气息。上午九点,三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开进厂区,停在办公楼前。
考察组五个人,都穿着便装,但气质明显不同于厂里的人。带队的是实验所的副所长,姓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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