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流讲述各自家乡的风物故事。这些活动都在严格控制的范围内进行,音量被压到最低,但确实为沉闷的营地注入了一丝微弱却宝贵的生活气息。
另一方面,他加强了对工程本身意义的阐释。在适当的场合,他不再仅仅强调任务的机密性和重要性,而是更多地将701工程与国家的长远未来、与毛**等老一辈革命家的战略构想联系起来,强调他们此刻的坚守与钻研,是在为国家铸造一把可能永远用不上、但绝不能没有的“镇国重器”,是在极端条件下延续着自力更生、奋发图强的民族精神。他将父亲笔记本中那些在至暗时刻仍坚持理想、不忘学习的片段,选择性地与骨干们分享,强调信念与学习是穿透迷茫的利剑。
一天深夜,谢继远检查完岗哨,回到指挥部。秦工还在伏案工作,面前摊开着最新的试验数据汇总和《暂行规程》草稿。
“秦工,还没休息?”谢继远轻声问。
秦工抬起头,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谢指挥,您不也没休息。我在看这几组数据,C-7工艺的稳定性基本得到了十次重复试验的验证,但产品性能,特别是高温持久强度,波动范围还是比预期大。我怀疑跟原料粉末的氧含量控制有关,但我们这里没法精确检测。”
谢继远走过去,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曲线:“也就是说,我们摸到了门,但门后的房间有多大、多规整,我们还看不清?”
“可以这么说。”秦工点头,“需要更精细的原料,更精密的在线监测,可能还需要调整一些辅助工艺。这些……都需要外部支持,或者我们自己的检测能力有质的提升。”
谢继远沉默片刻,拿起一支铅笔,在数据图旁边的空白处,画了一个简单的坐标系,横轴是“时间”,纵轴是“能力”。
“你看,老秦。”他缓缓说道,“我们现在在这里,”他在纵轴偏下的位置点了一个点,“我们知道正确的方向,也迈出了第一步。外部支持可能暂时减弱,甚至可能长期指望不上。但这不代表我们不能前进。我们能不能自己想办法,哪怕用最土的办法,去逼近那些我们测不准的参数?比如氧含量,能不能设计一个简易的、在线的还原气氛保护装置?高温性能的波动,能不能通过更精细的控温曲线,或者开发一种简易的、事后的无损检测筛选方法来弥补?”
秦工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土办法……简易装置……谢指挥,您这是逼着我们往‘全能’里钻啊。”
“不是全能,是‘穷则思变,变则能通’。”谢继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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