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天然洞穴的难度很大,可能需要大规模的支护和防渗处理,或者……主要依靠人工开凿。”老吴一边咳嗽,一边汇报初步判断。
谢继远眉头紧锁。天然洞穴利用受限,意味着巨大的工程量。但崖壁本身的完整性和陡峭度,依然提供了极佳的隐蔽条件和开凿工作面。他指向草图:“如果我们不以天然洞为主,而是以这面主崖壁为‘墙’,向山体内部人工开凿一系列洞室,像掏蜂窝一样,再通过内部通道连接,外部仅保留极隐蔽的入口和必要的通风、排水孔道。可行性如何?”
老吴沉吟着:“理论上,石灰岩开凿难度相对花岗岩小,但支护、防水、通风将是长期挑战。需要详细的地质勘探,摸清岩层走向、断层、地下水流向。现在这点观察,远远不够。”
水,是另一个关键。杨伯带他们沿溪流溯源。溪水确实源自崖壁底部和山体裂隙,水量充沛,水质清冽。但水文情况不明,旱季是否会断流?雨季山洪爆发时,溪流是否会改道、暴涨,威胁未来可能的入口或设施?需要长期观测记录,而他们显然没有这个时间。
交通,则是几乎无解的难题。目前进入老鹰岩的“路”,连驮马都难以通行。未来建设所需的大量设备、建材、人员给养如何运入?建成后,产品如何运出?难道要完全依靠人力背扛,或者另辟一条极其隐秘的盘山小道?这又将带来多大的暴露风险和运力瓶颈?
一连数日,白天踏勘测量,晚上汇总讨论。营地的气氛从最初的探险兴奋,逐渐被沉重、焦虑和意见分歧所取代。面对如此极端的环境和显而易见的巨大困难,组内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年轻的测绘员小顾在一次晚间讨论中忍不住说:“谢组长,这里条件太恶劣了,隐蔽是够隐蔽,但建设成本和周期恐怕会是个天文数字,而且建成后的维持运营也会异常艰难。是不是……再看看其他备选地点?或许有稍微通达一些、同样符合隐蔽要求的地方?”
一位负责后勤和联络的干部也委婉表示:“上级给的时限很紧,如果选定这里,光是前期的‘三通一平’,恐怕就以年计。我们是不是应该优先考虑那些虽然隐蔽性稍逊,但建设基础稍好、能更快形成备份能力的地点?”
这些意见,谢继远并非没有考虑。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老鹰岩的“不友好”。但夜深人静时,他独自对着那张渐渐丰富起来的地形草图,反复咀嚼着“701工程”的战略意义——它不是一般的工厂搬迁,而是为最极端情况准备的、必须确保存续的“最后火种”。隐蔽性、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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