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级老师傅,以及刚从西北工业大学分配来、正对着振动理论课本发呆的年轻技术员周振华。
“咱们成立个小组,就叫‘降龙小组’,怎么样?”谢继远开门见山,“目标明确:降服齿轮加工振动这条‘恶龙’。老刘师傅,您经验最丰富,您当组长。小周,你理论扎实,负责找原理、算数据。车间主任老李,你负责协调生产、保障物料。我当你们的联络员和后盾。”
老刘师傅有些意外,搓着满是油污和老茧的手:“谢指挥,我们大老粗,能行?”
“怎么不行?”谢继远笑道,“机器是死的,规矩是死的,但用它、改进它的人是活的!您听声辨位、摸振感判断的本事,就是最宝贵的经验。小周的理论,需要您这经验来落地、来验证。”
周振华则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谢指挥,我…我纸上谈兵多,怕…”
“怕什么?实践出真知!你的任务,就是把刘师傅他们感觉到的‘不对劲’,用图纸、用公式、用数据说出来,咱们一起分析根子在哪儿。”
“降龙小组”就这样在将信将疑中启动了。工作方式很独特:白天,小周拿着本子,跟在刘师傅和操作工身边,记录每一次振纹出现时的现象、参数、操作细节,甚至工人们的直观描述——“这会儿手感觉麻得厉害”、“声音发尖”、“刀好像有点飘”。晚上,小组聚在简陋的“革新角”(车间一角腾出的空地),刘师傅凭经验提出各种假设:“是不是工件悬伸长,刚性不够?”“是不是机床某个传动齿轮间隙大了?”小周则翻着书本和资料,尝试用“强迫振动”、“自激振动”、“系统刚度”、“阻尼”等理论去解释、去计算、去设计简单的测试方案。
他们用百分表测量工件和刀具在不同位置的微幅振动,用自制的简易拾振器(其实是一个旧话筒改的)记录噪音变化,甚至用不同粘度的机油尝试改变系统阻尼。过程充满挫折,一个假设被数据推翻,再提出新的。车间里其他工人从好奇观望,到偶尔插嘴提供一两条观察线索,气氛逐渐活跃。
终于,在一次系统性的测试后,小周结合数据和分析,提出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因素:刀具几何角度与特定加工参数下产生的“振型耦合”,可能是引发持续性颤振的主要原因。刘师傅根据这个判断,大胆提出修改刀具前角、并采用一种分段变速的进给方式,打断这种耦合。
方案汇报到谢继远那里。他不懂那些深奥的振动模态分析,但他听懂了逻辑,看到了测试数据的变化趋势,更重要的是,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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