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专门人才……恐怕……”
“原理懂了,就有路!”谢继远斩钉截铁,“我们不是要立刻造出最先进的仪器,而是要解决眼前‘有没有’、‘能不能用’的问题。秦工,你是焊接专家,最清楚缺陷的危害和可能的形态。周科长,你负责理论组,吃透基本原理,画出我们能实现的简化方案图。老王,你去联系我们在西安、宝鸡的兄弟单位,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电子管、示波器之类的旧货,或者认识这方面的能人巧匠!老耿,”他转向一直旁听的老耿,“你带人配合,需要加工什么零件外壳,用土办法也要给我铣出来!”
一场以“土法上马,攻克探伤难关”为口号的技术突击战就此打响。指挥部腾出了一间旧仓库作为“探伤技术攻关小组”的实验室兼车间。没有现成的压电晶片,他们设法找来一些特殊的石英晶体和压电陶瓷片尝试替代;没有精密的信号发生器和高频放大器,周科长带着几个无线电爱好者出身的工人,从旧电台和仪器上拆零件,用最基础的电路知识进行拼装调试;示波器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西安某研究所淘换来的一台老掉牙的苏制产品,屏幕小且不稳定。
秦工则带着焊接班的骨干,用废钢板制作了带有各种人工缺陷,如钻孔、刻槽的试块,作为校准和测试的“标尺”。
谢继远几乎一有空就泡在这个充满机油、焊锡松香和旧电子设备特有气味的仓库里。他不再是发号施令的指挥,更像一个专注的学生和坚定的支持者。他仔细聆听周科长讲解波形判断,看秦工演示如何根据反射波的位置和幅度推断缺陷大小和深度,甚至亲手尝试操作那台粗糙组装的探头在试块上移动。
失败是家常便饭。电路啸叫、没有信号、波形杂乱无法辨认……挫折感时常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一次关键的电路调试再次失败后,周科长沮丧地摘掉眼镜,揉着通红的眼睛:“谢指挥,也许……也许我们真的应该等进口设备。”
谢继远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已初具规模的厂房钢结构,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他想起父亲笔记本里,记载着在极端困难条件下,如何用最简陋的工具修复关键通讯设备的故事。他转过身,从随身挎包里拿出那个用红布包裹的黄埔佩剑,轻轻放在堆满图纸和元件的桌子上。
“同志们,看看这个。”他解开红布,剑鞘沉默。“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它经历过战火,见证过比我们眼前更严峻的绝境。那时候,前辈们手里有什么?不就是坚定的信念,和不甘受制于人的志气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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