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什么?”顾衔玉打断她,向前缓缓踏了半步。
他身量颇高,这般微微垂眸看下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骤然笼罩了沈清瑶。
“只是觉得孤愚钝,看不清父皇心思?还是觉得孤识人不清,不知何人适合留在身边?”
“臣女不敢!”沈清瑶脸色一白,连忙道。
“不敢?”顾衔玉眸光转冷,那目光如有实质,刮过沈清瑶精心装扮的脸庞。
“孤看你敢得很。孤与福满之间如何,父皇母后如何思量,那是天家之事,是孤东宫之事。何时轮到沈尚书之女,在此替孤剖析利弊、指点江山了?”
这话说得极重,几乎是指着鼻子说她逾越本分,干涉储君私事甚至妄测圣意。
沈清瑶只觉得脸上血色尽褪,指尖瞬间冰凉,连呼吸都滞住了。
她从未见过太子如此锋利不留情面的一面,即便是方才在凉亭被拒,也远不如此刻这般……羞辱。
“你以为,抬出父皇,提及家世德行,便能显得你深明大义,处处为孤、为朝廷着想?”
顾衔玉语气里的讽刺愈发明显,甚至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沈清瑶,你是否太将自己当回事了?”
“太子妃之位,乃至孤身边任何人、任何事,该当如何,自有孤的考量,亦有父皇母后定夺。你……”
他目光在她惨白的脸上停留一瞬,复又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嫌多余。
“凭什么觉得,你有资格在此置喙?又凭何认定,你口中那套端庄贤淑的标准,便是孤所看重的?”
沈清瑶身形微晃,几乎站立不住。
她张了张嘴,却发觉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太子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将她平日里最为自矜的身份、才名、家世,以及那点隐晦的期盼,割裂得支离破碎。
他甚至连委婉的拒绝都不屑给予,直接撕开了那层名为“得体”的遮羞布。
“至于福满,”提到这个名字,顾衔玉的语气似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变化,但快得让人抓不住。
随即又被更深的冷意覆盖,“她是什么性子,该如何,轮不到你来评判,更无需你来善待。她自有孤护着,有母后宠着,有萧将军和整个将军府做倚仗。她是否适合后宫,是否欢喜,那是孤要与她细说慢商之事。”
他顿了顿,最后一句,字字清晰,砸在沈清瑶耳中,如同晴天霹雳:
“管好你自己,收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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