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衔玉的声音,芷雾浑身一僵。
她不敢置信地转过身,被水汽模糊的视线里出现顾衔玉那张清俊温润的脸。
对上眼底满是担忧的凤眸。
芷雾这几天来所有的压抑、委屈、不安和后悔,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破了所有的防线。
眨眼的瞬间,眼眶里再次蓄满晶莹的泪珠。
一滴接着一滴,毫无规律的滚落。
她哭得越来越凶,像是要把这五天来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纤细的肩膀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像一片在风中摇曳的柳叶,连带着胸前的缠枝莲纹都跟着微微晃动。
喉咙间涌上一股强烈的酸涩感,堵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表哥……你……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福满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
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模样。
顾衔玉胸中最后一点气也消了。
他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大步走到芷雾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袖中掏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锦帕。
俯身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锦帕的质地柔软细腻,擦过脸颊时,带着一种淡淡的、属于他身上的墨香。
从小到大,这是顾衔玉第一次这样冷着她。以往无论她闯了多大的祸,他最多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敲敲她的额头,然后帮她收拾烂摊子。
可这一次,他却整整七日没有理她。
小姑娘被宠了十五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既害怕表哥会一直这样讨厌自己、疏远自己,又因为突然在府中看到他而感到无比的激动和欣喜。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哭得收不住,顾衔玉觉得这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怕她哭多了会头疼。
放下手中湿透的锦帕,难得没有顾及着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抬起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拨了拨她还在微微颤抖湿漉漉的睫毛。
顾衔玉的声音放得无比温柔,像哄小孩子一般,轻轻开口:“不哭了,好不好?表哥知道错了。下次福满再犯错,表哥不会再冷着福满了,直接告诉你爹爹,让他罚你抄一百遍家规好不好?”
听到这话,芷雾的哭声瞬间小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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