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中不免有些尴尬和挫败,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不安。这个女子太冷了,冷得不像活人。她救下自己,似乎仅仅是因为那柄长刀,或者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指令。
他裹紧单薄的衣衫,靠着冰冷的岩石,试图保存一点可怜的体温。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不敢睡去,一方面是因为寒冷,另一方面是对这个神秘女子的警惕。
一夜无话。只有戈壁永恒的风声,和头顶那片冰冷而陌生的星空。
第二天天色微亮,那青衣女子便如同精准的机械般准时起身,再次上路。依旧没有任何交流,甚至没有看顾霆是否跟上。
顾霆只能咬着牙,拖着酸痛无比的身体,继续跟上。
这样的模式重复了整整三天。
三天里,他们穿越了更加荒凉死寂的戈壁,翻越了数条干涸的古河道,甚至绕过了一片散发着诡异臭气的、冒着气泡的黑色沼泽。那青衣女子似乎对这片区域极其熟悉,总能找到最省力的路径,避开那些潜在的危险区域,甚至能提前察觉到远处出现的沙暴或流沙区,从容绕行。
她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精密无比的导航仪。
而顾霆,则完全是在凭借意志力苦苦支撑。他的体力严重透支,脚底磨出了血泡,嘴唇干裂得更厉害,全靠那点地下采集的食物和偶尔找到的零星耐旱植物补充水分。那青衣女子从未分享过她的食物和水,也从未过问顾霆的状况。
第三天傍晚,他们抵达了一片更加奇特的地域。
这里的地表不再是单调的沙砾,而是布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如同枯骨般的白色岩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硝石的味道。远方,大地仿佛被某种巨力撕裂开一道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峡谷裂缝,裂缝边缘陡峭如刀削斧劈。
青衣女子在峡谷边缘停下脚步。她第一次主动回过头,那双冰冷的眸子扫过疲惫不堪、几乎站立不稳的顾霆,然后指向峡谷下方。
“下去。”她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顾霆走到裂缝边缘,向下望去。峡谷极深,底部隐没在昏暗的暮色中,隐约可见一些扭曲的阴影和微弱的水光反射。陡峭的岩壁上,似乎有一些极其狭窄、看似天然的落脚点和小平台。
“从这下去?”顾霆感到一阵眩晕。这几乎就是绝壁!
青衣女子不再言语,她已经抓住岩壁上的一道缝隙,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轻盈地向下降去,动作流畅而精准,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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