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绝非临时避难之地。一种日复一日生活所特有的韵律感沉淀在空气里,无声地诉说着有人在此度过了漫长岁月。
石窟里几个穿着同样破旧、以麻布和兽皮为主的身影正在忙碌,看到兜帽男子带着两个陌生人下来,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投来警惕、审视的目光。这些人有男有女,面容都被风沙和岁月刻满了痕迹,眼神麻木中带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坚韧和深深的戒备。他们看到玄昏迷不醒的状态,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仿佛对此习以为常。
兜帽男子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他摘下了兜帽和面罩,露出一张大约四十余岁、饱经风霜的脸庞。脸庞瘦削,线条硬朗,皮肤是长期暴露在风沙中的古铜色,嘴唇紧抿,下颌有一道陈旧的疤痕。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如同古井,锐利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沧桑,仿佛承载了太多沉重的秘密。
“把她放在那边。”他指向石窟一角铺着干燥兽皮和草垫的地方,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冷,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
顾霆依言,小心翼翼地将玄平放在草垫上。直到此刻,他才稍微放松紧绷的神经,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虚脱感瞬间袭来,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那男子走到玄身边,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搭在玄的颈动脉上,又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那依旧残留着诡异紫色的瞳孔。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精神内核过度负载,濒临崩溃边缘。”他低声自语,语气凝重,“‘星髓’的力量岂是凡俗意志所能轻易承载?胡闹!”
他站起身,对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脸上有着奇异刺青花纹的老妇人点了点头。老妇人默不作声地走过来,从腰间一个皮囊里取出几株干枯的、形状奇特的草药,又从一个陶罐里倒出些清水,开始熟练地捣碎、混合。
“给她灌下去,能暂时稳住心神,但能醒过来,能恢复多少,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男子对顾霆说道,然后目光锐利地看向他,“你。过来。”
他走向石窟另一侧一个相对僻静的龛洞,那里有一张粗糙的石桌和几个石凳。
顾霆看了一眼正在被老妇人喂药的玄,略一迟疑,还是跟了过去。他现在急需信息,关于这个地方,关于这个人。
男子在石凳上坐下,示意顾霆也坐。他从石桌下拿出一个陶制的水壶和两个粗糙的木杯,倒了两杯清水,将其中一杯推到顾霆面前。
清水!顾霆喉咙如同火烧,他几乎是贪婪地端起木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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