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黑山县尉,王元魁。
“回将军,正是。”王元魁擦了擦额头的油汗,“蛮子闹得凶,外三关附近几个县都被洗劫了。这些泥腿子为了活命,一路往南跑。咱们黑山县虽是在雍州内地,但地处偏僻,反倒成了香饽饽。”
秦勇冷哼一声:“这么多人聚在城外,一旦有人煽动,便是大乱。你为何不设卡分流?”
“哎哟,我的大将军诶。”王元魁苦着脸叫屈,“县衙里的捕快加起来不过百人,还得守城门、巡街。哪有人手去管这几千号叫花子?况且……”
他压低声音,一脸不屑地撇嘴:“这就是一群饿得连路都走不动的废人,给口馊粥就能打发了,能翻起什么浪花?将军您明日就要高升去节度府了,何必操这份闲心?”
秦勇猛地转头,那双久经沙场的眸子里寒光一闪,吓得赵德柱差点从马背上滑下去。
“居安思危,此乃为将之道!”
秦勇厉喝,“若是这些流民里混进了蛮族的细作,或者是马匪的探子,趁我大军拔营之际里应外合,黑山县顷刻间便是一片火海!”
王元魁唯唯诺诺,头点得像捣蒜:“是是是,将军教训得是,下官这就去安排……这就去……”
嘴上应承,心里却在翻白眼。
一群连树皮都啃干净的难民,还能造反?
这秦勇就是当官当傻了,草木皆兵。
就在这时,远处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
“活菩萨啊!大善人施粥了!”
“快抢啊!那是白米粥!里面还有肉星子!”
原本死气沉沉的流民群仿佛被扔进了一块巨石,瞬间沸腾。无数人嘶吼着、推搡着,如同疯狗般朝着城墙拐角处的一处空地涌去。
甚至有人为了抢路,将身边的老弱妇孺一把推倒踩在脚下,惨叫声瞬间被嘈杂的人浪淹没。
“怎么回事?”秦勇勒住缰绳,战马不安地踢踏着地面。
他手按刀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
流民暴动,往往就是从争抢食物开始的。
“莫慌莫慌!”王元魁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松了口气,笑道,“那是咱们县里的富户沈员外。这沈员外可是个大善人,这几日天天在城外搭棚施粥,救活了不少人呢。将军您看,那不是好好的吗?”
秦勇顺着王元魁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处空地上,搭着一座气派的凉棚。
凉棚下支着四口大铁锅,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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