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团长和郑专家点点头:“那这里就辛苦二位了。”
说完,转身便朝着洞外走去。
脚步起初还保持着平时的节奏,但穿过灯火通明、人声器械声嘈杂的施工隧道,越接近那明亮的洞口,他的步伐就不由自主地加快,最后几乎成了小跑。
从阴暗凉爽、充满岩石和机油气味的地下世界,猛然踏入西南山区夏日午后的怀抱,炽热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
山风裹挟着浓郁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与洞内的环境截然不同。
远处,开山凿石的炮声隐约传来,与近处山谷间的鸟鸣虫嘶交织在一起。
他沿着新开辟的裸露着碎石的土路,大步流星地朝着车队必经的那个山口走去。
站在山口那块突出的鹰嘴岩上,视野豁然开朗。
层峦叠嶂的群山披着深绿浅翠的植被,像无边的波涛向天际蔓延。
脚下,那条唯一通往外界的土路,如同一条被艰难踩出的灰白带子,在陡峭的山脊间顽强地盘旋、隐现。
山风强劲,吹动着他汗湿的衣领和头发,也吹不散他心头的焦灼与期待。
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
每一分钟,他都在眺望那条路的尽头,每一次山风吹过树林的呜咽,都被他误听成引擎的轰鸣。
这路况他再熟悉不过,来时乘坐的吉普车,颠簸得能把人的骨头架摇散,五脏六腑都挪位。
他一个大男人都觉辛苦,婉清她身子单薄,又是长途跋涉,坐在装满物资、更加颠簸的卡车上,这一路该是何等艰辛?
她会不会晕车?有没有地方好好休息?
种种担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心头。
就在他焦灼难耐,几乎要沿着陡峭的山路往下迎一段的时候,一阵沉闷而断续的引擎轰鸣声,终于压过了风声和自然界的嘈杂,从山谷深处隐隐传来。
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车轮碾过碎石和坑洼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赵四精神一振,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目光死死锁定了山路拐弯处。
先是扬起的一溜尘土,接着,几辆覆盖着厚厚尘土和泥点的军绿色解放牌卡车,沿着之字形的山路,喘着粗气,缓慢而坚定地爬升上来。
篷布捆扎得严严实实,下面鼓鼓囊囊,显然装载着基地急需的各种物资。
车队在哨卡前减速停车,接受哨兵的例行检查。
赵四的心跳也跟着加速,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一辆卡车的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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