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电压表,指针晃得跟打摆子一样,稳不住!”
赵四顺着老周指的方向看去,仪表的指针确实在不规则地摆动,这说明输出电压极不稳定。
对于精密的机床而言,这种不稳定的电力简直是杀手,轻则影响加工精度,重则烧毁电机和控制线路。
“油料还能撑多久?”赵四问。
老秦苦笑:“库里的柴油,照现在这个用法,最多还能撑十天。”
“下一批油啥时候能运进来,还没准信儿呢。”
“这鬼地方,下雨就塌方,路一断,啥都进不来。”
正说着,突然一台发电机发出一阵异常刺耳的“咔咔”声,转速明显下降,输出电压表的指针猛地跌落到低位,棚子里的灯光也随之猛地一暗。
“坏了!”
老秦叫了一声,赶紧带着工人扑过去检查。
冯卫国的脸瞬间黑了。
赵四的心也揪紧了。
这就是现实,残酷地摆在面前。
厂房建得再快再好,没有稳定可靠的能源,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故障很快被排除,是一根燃油管堵塞了。
机器重新轰鸣起来,灯光恢复,但那种脆弱的平衡感,却深深烙印在每个人心里。
离开发电机房,夜色已经笼罩了山谷。
新建的动力车间在月光下只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剪影,寂静而空洞。
冯卫国闷头走了几步,狠狠踢飞了脚边的一块石子。
“他娘的!这算什么事儿!好不容易把窝搭好了,却没法生火做饭!”
王永革看着赵四,眼神里带着期盼,他相信赵工一定有办法。
赵四没有立刻说话,他站在山坡上,夜风吹拂着他的头发。
山下的河谷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那是穿越山谷的河流,日夜不息,奔流向前。
这声音,平时被工地的喧嚣掩盖,此刻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赵四的目光投向那在月光下泛着微微白光的水流,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柴油发电机受制于燃料运输和机器本身的老旧,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从山外拉高压线,远水解不了近渴。
那么,眼前这不竭的动力源泉呢?
西南山区,山高水急,水力资源极其丰富。
为什么不能就地取材,利用这大自然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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