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杀手,比风浪本身更可怕。
一些这些日子跟着水手学了点操船皮毛、身体强健的江湖好汉,此刻也顾不上晕船或矜持,纷纷加入帮忙的行列。
或是帮着拉拽缆绳,或是传递工具,或是将吓坏了缩在角落的人拽到安全处。
厚厚的、仿佛触手可及的乌云压在头顶,带来令人窒息的沉重感,但也正是在这种天地之威面前,常年与海打交道的水手们身上,迸发出了一种与命运抗争、与海天搏斗的原始勇气和专注,感染着船上的每一个人。
天灾固然可怕,但是他们有着勇气和尊严。
沈明月扶着舱门,脸色有些发白,望向船侧。
一道比楼船船舷还高出数丈的巨浪,如同墨色的山脉,正带着碾碎一切的声势,斜扑而来!
那浪头顶端翻卷着惨白的泡沫,在昏暗的天光下,仿佛一只巨人俯瞰蝼蚁的、充满恶意的巨掌,要将整艘船拍入深渊!
“啊!”身后传来沈婉清下意识的惊呼,带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整艘庞大的楼船,在船长和舵手精准无比的操控下,猛地调转船头,并非试图逃离,而是勇敢地、决绝地对着那堵水墙迎了上去!
船首如同最锋利的犁铧,在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和巨浪雷鸣般的咆哮中,悍然切入浪峰!
船身瞬间被巨大的力量抬起,倾斜的角度让甲板上所有未固定之物哗啦滑向一边,人也几乎站立不稳。但下一刻,楼船凭借着自身惊人的重量、优秀的船体结构和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硬生生破开了浪尖!无数吨海水从船首两侧轰然分流、砸落,如同瀑布倒卷,整个甲板瞬间被洗刷了一遍,但也成功度过了这致命一击。
船舱内,月儿死死扒着小小的舷窗边框,看着外面地狱般的景象,听着仿佛就在耳边的风浪怒吼,小脸吓得煞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带着哭音问:“小姐……我们……我们是不是要被捉进龙宫里喂大鱼了?”
肖尘刚稳住身形,把沈明月推回舱内,闻言不禁失笑,心中那点凝重也被冲淡了些。
他走到月儿身边,在她被雨水打湿些许的发髻上轻轻敲了一记,语气刻意放得轻松:“胡说什么。海上天气多变。这只是些大风浪罢了,船结实得很。” 说着,将惊魂未定的沈婉清也揽到身边,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这时,舱门又被推开,庄幼鱼拉着同样面无血色、脚步虚浮的紫鸢挤了进来。
庄幼鱼精心打理的发髻早已散乱,几缕湿发贴在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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