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昭此言何来?备早已言明,允昭乃真性情之人,自当随心所欲!困了便睡,渴了便饮,此乃人之常情,何需如此拘礼?”
他伸手提起石几上的陶壶,倒了一盏温水,轻轻推向张昀面前。
“况且,”刘备脸上的笑容转为温和,如同初冬的暖阳,“今日允昭清早便至,足见精神已复。这比空等备至深宵,徒耗精力要好得多!”
说着,他自己拿起另一只茶盏,倒了点水浅啜了一口,“你我相交,贵在本心。日后切莫因此等小事徒增挂碍!”
刘备一番话语,情真意切,毫无上位者的倨傲。
那份发自内心的体恤,让张昀心头最后一点局促也烟消云散。
这位主公总能让人感受到真诚的尊重与理解。
张昀点点头,轻声道:“谢主公体谅。”
“嗯,”刘备放下茶盏,神情变得专注,“昨夜与陶公宴饮,尚有孔北海、糜子仲、陈元龙等人作陪,席间之事正需允昭为我参详一番。”
他端起茶盏抿了口,便将昨日赴宴的情形缓缓道来。
……
夕阳西下,徐州牧府正门大开,老迈的陶谦穿着一身着云纹锦袍,正立于阶下。
见到刘备三人赶来,他拱手见礼,语气中满是热情:
“玄德啊!多亏你先前送出的那封书信,曹操才会依言退兵!徐州满城百姓皆感念君之大德啊!”
刘备连忙回礼,语气谦和道:“府君谬赞矣!曹操因兖州生变,才有退兵之意。备不过恰逢其会,得了个顺水人情罢了,哪敢居此大功?”
“玄德还是这般谦逊!”陶谦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引着刘备往里走。
“快请进!孔文举已经先到了!”
关羽、张飞紧随其后,俱是威仪不凡。
众人来到设宴厅堂,只见几十支烛台照得堂上明亮如昼。
此时孔融端坐于上首左侧,糜竺和陈登则列席在右。
见到刘备跟着陶谦进来,几人纷纷起身相迎,神情可谓是轻松加愉快。
待众人寒暄过后,主宾依次落座。
陶谦环视众人,端起酒盏,郑重说道:
“曹军已退,徐州乃安。谦今日略备薄酒,为诸位忠义之士洗尘!”
众人皆举杯相应。
酒液入喉,席间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待到酒过三巡,案上的菜肴已冷,陶谦忽然面色一肃,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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