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是有几分怜惜之意的么?
“良娣?”孙澄见她走神,又唤一声。
沈宓这方回过神来,同孙澄道过谢,示意翠微与丹橘收下。
用早膳时,丹橘瞧见这位沈良娣入东宫两月以来,面上终于挂上一丝笑意,似乎胃口都比寻常好了些,又想到昨夜太子殿下亲自送她回来怕是这一路的宫人都瞧见了,也跟着欣喜。
当时听闻东宫要来一位良娣,还是圣旨赐婚,她找了许多门路才寻着这个来沈良娣身边伺候的机会,便是盼着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却没想到殿下并不喜欢沈良娣,除了新婚那日,便再也未来过青鸾殿,昨夜是第一次,但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也就是说她的好日子也要跟着来了。
沈宓用膳完漱过口,朝丹橘吩咐:“你去让底下人套一驾车。”
丹橘顺口问:“良娣是想接殿下下朝么?”
接顾湛下朝?沈宓没想过这件事,如今她和顾湛的关系才稍有缓和,若是贸然前去,恐惹他不快,还是不冒这个险。
她对着丹橘轻轻摇头,“有别的事。”
沈宓想起昨夜顾湛令她给他按头,头疼或许有公务冗杂之故,但沈宓想,多少和冬日汴京略干燥的天气有关,不如为他缝个香囊,若随身佩戴,约是有所裨益。沈宓记得,她从前还未随父母去延州时,汴京有个专门售卖各种效用的香料草药的铺子,虽不知如今还在不在,但她还是想尝试找寻一番。
没想到五年没回汴京,那家小铺子不但没因薄利倒闭,甚至店面比起之前还大了许多,也不再是一对姐妹经营,看着样子也雇了护院和其他跑堂,将络绎不绝的客人朝里面引。
老板看着沈宓虽并未穿金带银,但衣上的料子足够精致,绝非寻常人家可以穿得起,一眼瞧出她的身份非富即贵,遂绕过那个年轻的小姑娘,亲自接引,“这位娘子瞧着面生,想来是头一次来来我们暗香坊,您有什么需要啊,尽管同我说。”
沈宓来的时候只带了翠微一个,并不打算透露自己真实身份,只说:“我家官人平日公事繁忙,入冬后头疼之症频发,素闻这暗香坊之名,遂来问问有何香料可用?”
老板引着沈宓坐下,示意跑堂为她上茶,道:“娘子这是想要放进香炉中的香丸,还是做成香囊?”
沈宓细细回忆她之前几次去勤政殿,香炉中都是同样的味道,闻着像是沉水香,想来顾湛有自己的熏香习惯,她也不好将他用惯的熏香换掉,于是说:“我家官人不爱熏香,香囊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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