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巨柱默然而立。
香炉柔柔,却驱不散空中的肃杀。
殿试笔试已毕,朱卷墨卷皆已封存。
贡士们屏息垂首立于隔壁殿侧,但正殿的声音却能清晰传来。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真正的较劲,才刚刚开始!
御座之上,皇帝面色沉静如水。
他修长的手指,轻敲着光滑的御案。
案上,整齐摊开着读卷官们遴选出的前十名试卷。
他的目光反复划过,最终还是停留在最上方那份带着清口胶香的策论上——林闲的试卷!
殿内静得可怕,唯有皇帝敲击桌面的“笃、笃”声,敲在每个人心尖上。
终于他抬眼实质般扫过侍立诸人,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回荡:“诸位爱卿,今科殿试人才辈出,朕心甚慰。”
他略一停顿,目光忍不住又落回林闲那上,赞赏之意溢于言表:“尤其是这会元林闲的策论,于漕运、边患、吏治三者统筹之论,鞭辟入里高屋建瓴。所提以商促农,以海补河,精兵简政,重在安民十六字方略,高瞻远瞩切中时弊。更难得的是颇具新意,深合朕心。”
此言一出。
侍立的太子周扬,脸色“唰”地一下阴沉下去。
他拳头攥紧,感受到何必二王扫过来的幸灾乐祸。
皇帝看似随意扫过三位皇子:“太子,赵王,汉王,你三人以为,朕若点此子林闲为今科状元,如何?”
“不可!”
皇帝话音未落,太子几乎是迫不及待跨步出列,动作之大甚至带起一阵风。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积郁一并吐出:“父皇!儿臣以为万万不可!此事断不可行!”
他声音拔高,伸手指向殿侧的林闲方向,仿佛在指证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林闲此人虽有些许歪才,然心术不正,品行有亏。殿试前后,其行径便可见一斑!”
太子开始放炮,唾沫星子开启飞溅模式:“首先此子标新立异,哗众取宠。弃圣贤正道笔墨不用,偏用那番邦奇技淫巧之笔书写草稿,有失读书人体统,更失对陛下的敬畏之心!”
“其次举止轻浮,近乎巫蛊。林闲竟在庄严肃穆的保和殿内,燃放不明异香,美其名曰提神醒脑,实则蛊惑人心,扰乱考场秩序。此等行径,与方士何异?”
“最后,也是最为关键之处!”
太子加重语气,脸上痛心疾首:“此子私德有亏,行止不端!竟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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