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天色未明。
贡院之内万籁俱寂,只有巡逻兵丁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梆子声。
骤然!
三声清脆而悠长的云板声划破寂静!第一场经义考试,正式开始了!
题目下发,果然是深邃艰涩。
考卷要求对《春秋》之微言大义、《礼记》之典章制度进行阐发,非有深厚功底和独到见解不可为。
顷刻间整个贡院号舍内,响起一片紧张的研墨声和窸窸窣窣的落笔声。
士子们或抓耳挠腮苦思冥想,或眉头紧锁下笔踌躇,偶有才思敏捷者已开始奋笔疾书……
辰字叁佰零七号号舍内,林闲却并未急于蘸墨挥毫。
他先是闭目凝神片刻,将题目在心中反复咀嚼。
随后他从容打开考箱,取出一支削得尖细的“元启速记笔”(铅笔)和一叠特制的草稿纸。
但见他执笔如飞,笔尖在纸面上轻盈滑动,发出细密而急促的“沙沙”声。
一个个关键词,一段段核心论点,如行云流水般倾泻而出。
铅笔书写的流畅与易于修改的特性,让他能够毫无滞碍构建文章框架,梳理逻辑层次甚至随时增删调整。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份结构清晰、要点突出的详细提纲已跃然纸上,效率远超还在打腹稿或反复涂改草稿的考生数倍!
这时一名身着礼部官袍的官员(正是太子系的礼部郎中孙淼)巡场路过,他早已得了暗示要特别“关照”林闲。
孙淼见林闲竟用一支奇怪的“木炭笔”在纸上写画,顿觉得抓住了把柄。
他停下脚步站在号舍外,带着训斥的口吻喝道:“辰字叁佰零七号,林闲!考场重地当敬惜字纸,虔心作文。你手中所持是何物?用此等番邦奇技之物打稿?成何体统!”
附近几个号舍的士子闻声,都紧张望了过来,替林闲捏了把汗。
林闲闻声,不慌不忙停下笔。
他从容起身,隔着栅栏对孙郎中拱手一礼淡然道:
“回禀孙大人。”
他声音清朗,不卑不亢:“学生以为草稿之用,在于理清思路增删修改,以求文章至善。正因其非定稿,故当求其便捷以便思维驰骋,捕捉稍纵即逝之灵感。待思路理顺架构已成,正式誊写于试卷之上时,学生自当虔心沐浴,净手焚香(示意了一下旁边燃着的香),恭用笔墨字字斟酌,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顿了顿,拿起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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