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积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再也按捺不住,隔着栅栏阴阳怪气高声讥讽道:“哟!林大案首真是精致人儿!这秋闱考场,刀笔争锋、决胜千里的所在,你沐浴更衣不算,还有闲情逸致对镜贴花黄,涂脂抹粉?莫非是想凭这张小白脸,去博取哪位考官的青睐不成?真是学子之耻!”
林闲闻言,手上涂抹的动作丝毫未停。
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用气死人的悠闲语调,慢悠悠回道:“赵公子,火气这么大,小心肝火旺盛,加重中暑。”
他边仔细抹匀边继续提高声调:“圣人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这烈日灼灼宛若火烤,若是不做防护晒伤头脑导致思绪混沌,如何能精心作答报效朝廷?此乃爱护父母赐予之身躯,以最佳状态应对国考,是谓大孝!保持清醒头脑,竭尽全力为君分忧,是谓大忠! 赵公子如此急躁,口不择言,莫非是……热的?”
“你……!”
赵公子被这番“忠孝”大论怼得胸口一闷,尤其是最后那句“热的?”,更是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他指着林闲脸憋得通红,却想不出话来反驳,只能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如同被扔上岸的鱼。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三声鼓响,试卷发下!
这一场考的是时务策论,题目是:《论漕运之弊与革新之策》。
此题紧扣当前朝廷热点,极为务实。
赵公子看到题目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狂喜!
他父亲赵宪掌管刑名,对漕运事务也多有涉猎,他自认耳濡目染,颇有些“真知灼见”。
他立刻强压怒火,奋笔疾书,大谈特谈“清淤河道、严惩贪墨、增派漕丁、加强巡查”等老生常谈的方案,自觉切中时弊,必得高分。
而林闲看到题目后,嘴角勾起一抹尽在掌握的微笑。
这题,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他不慌不忙。
他将防晒霜仔细涂好,确保自己处于“最佳防晒+最佳脑力”的作战状态,然后才好整以暇地提笔蘸墨,开始了他的“爆笑漕运策”的创作。
他开篇先肯定漕运的重要性,随即笔锋一转,直指核心弊端,语不惊人死不休:
“夫论漕运之弊,诸公奏章多言河淤、吏贪、丁疲,此三害,犹如 【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年年讲,月月谈,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然学生以为,此皆 “标” 也,非 “本” 也!治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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