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士子之耻!”
林闲面对差役的严词拒绝和周围的窃窃私语,非但不慌,反而气沉丹田,挺直腰板(尽管坐着),朗声开口,声音清越,足以让附近十几个号舍都听得清清楚楚:
“差爷此言,差矣!大错特错!”
他先声夺人,随即引经据典开始了他的表演:“《礼记·玉藻》有云,身有疡则浴,首有创则沐。又云三日具沐,五日具浴。沐浴更衣洁身净体,乃是自祖先祭祀天地、朝见君父 之前必行的古礼,以示虔敬!”
他顿了顿,扫过瞠目结舌的考生,继续拔高立意:“学生此举,非为贪图个人享乐。实为清除污秽,涤荡疲惫,澄澈心神!以便能更加精神抖擞、心无杂念考好将来效忠陛下,完成这关乎国运的抡才大典。此心可比沐浴而朝的忠臣,此志可昭日月!岂能说是有辱斯文?”
趁着官差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林闲话锋一转,继续偷换概念:“反之!若一身臭汗,污秽满身,头脑昏沉,写出的文章必然思路混沌字迹污浊,甚至墨迹被汗水晕开污了卷面。这难道不是对圣上、对科举、对文章之道的最大不敬与亵渎?学生这是维护考场洁净,捍卫文章尊严啊!”
这一番慷慨陈词,引经据典,竟直接把搓澡这件小事提升到了“忠君爱国”、“遵循古礼”、“捍卫考试尊严”的吓人高度!
把那差役说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张着嘴“啊……这……”了半天,愣是憋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周围旁听的士子们也全都傻眼了,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但仔细一品……好像……还真他娘的有道理啊! 甚至有人下意识闻了闻自己酸爽的袖子,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就在这时,主考官周学政例行巡视,恰好走到附近。
他听到这边似乎有争论,便踱步过来,沉声问道:“何事喧哗?为何聚集?”
那差役如蒙大赦,连忙躬身禀报,语气都带着委屈:“启……启禀大人!这位考生……他……他要在号舍内沐……沐浴!还带了澡盆!小的觉得这……这实在太不合规矩了!从未有过先例啊!”
周学政目光一扫,看到林闲号舍里那个显眼的折叠澡盆,眼中瞬间闪过极大的惊讶,但随即化为浓浓的好奇与玩味。
他深知林闲深藏不漏,却也没想到他能搞出这种花样。
林闲见状,立刻起身对周学政深深一揖,然后将刚才那套“沐浴净心以敬事”、“捍卫文章尊严”的理论,用更加文雅、更加恳切的语气,声情并茂重新阐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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