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县亲自率领全县士绅,浩浩荡荡前来道贺。就连府城李知府,也派人快马加鞭送来了丰厚的贺礼。
林闲家那小小的院落,瞬间门庭若市,前来巴结道贺攀交情的人络绎不绝,门槛几乎被踏破。
而与三房这边鲜花着锦的盛况形成对比的,是长房那边死一般的寂静。
病榻上的林富贵,原本在御状失败、儿子入狱后就已经油尽灯枯,全凭着一口对三房的嫉恨和不甘之气吊着性命。
当他听到管家的禀告后,林富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如同破风箱在拉扯。
他枯瘦的手指颤抖指向门外三房的方向,似乎想质问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极度的愤怒、无法接受的现实、以及彻底绝望带来的巨大冲击,让他浑身剧烈抽搐,猛地一张口——
“噗!”
一口浓黑粘稠的淤血喷出,他脑袋一歪,竟是就此断了气!
林富贵,这位曾经在林家说一不二的族长,就这样活活被皇帝嘉奖林闲的圣旨,给气死了。
他的死为长房曾经的辉煌与跋扈,画上了一个狼狈的**。
按照族规,族长去世丧事需由全族共同操办。尤其新任族长更需亲自主持大局,以示对前人的尊重与族内的团结延续。
这对刚刚凭借圣旨威望和族人推举接任族长的林闲而言,无疑是一次极其微妙的考验。
既不能显得对长房刻薄寡恩,以免落下话柄,授人以“得势便猖狂”的口实;又要借此机会,巧妙化解旧怨,树立威信,彻底扭转族内风气,将全族力量凝聚到新的方向上。
林富贵生前虽多有不是,甚至勾结外匪。但毕竟是前任族长,葬礼的基本体面仍需维持。
林闲深思后下令,以族中公帑按规矩厚葬。但一应开销需由他亲自过目审批,原则是“不失礼,不奢靡,不浪费”。
此举既堵住了悠悠之口,也赢得了那些讲究礼法、担心新族长挟怨报复的老辈族人的暗自点头。
出殡当日,天色阴沉,仿佛为这场充满矛盾的葬礼增添几分凝重。
林氏宗祠前,族人齐聚。
气氛肃穆中,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
不少人的目光,更多是落在主持仪式、一身素服的新族长林闲身上。
仪式按部就班进行。
繁琐的礼节过后,到了亲友致哀、诵读祭文的环节。
这本该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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