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隔阂在锅灶、饭桌、一日三餐里慢慢消解。
百姓为了迁就外乡学子的口味,特意做些他们家乡的吃食。
学子过意不去,也会努力适应京中饮食。
学子闲时更会教房东家的孩子识字写字。
那些只知道纸上空谈的书呆子,竟主动帮百姓挑水、劈柴、搬米面。
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看见百姓活得多苦。
百姓也第一次知道读书人原来不是只会舞文弄墨的废物。
这种大规模的融合,是大明开国以来从未出现过的。
与此同时,毕自严安排的驿站食宿,把学子硬生生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有钱有家世的,住驿站、住客栈。
没钱的,住百姓家,愿意教孩子、愿意干活。
一边是游湖、逛园子、流连青楼。
一边是真正接触人间疾苦。
这两类人,光一眼就能看出谁能当官,谁只适合当废物。
原本贡院号房足够此次科举使用,但如今学子数量暴涨十几倍,号房根本装不下。
工部以为陛下会下令连夜扩建,可崇祯始终未发一言。
直到开考这天,所有人才明白原因。
科举直接在国子监大通铺里开考。
昨日刚被陛下接见过的两万五千净军,此刻正一人看管五名举子。
就在你身边晃荡,盯着你。
一旦作弊,当场拿下。
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要什么号房?修什么贡院?
查小抄?查夹带?
朕直接把两万多没鸟、但冷血嗜杀的净军摆你面前,看你还敢作弊一个试试。
剿匪,用卢象昇平推。
肃贪,用锦衣卫东厂。
舞弊,用净军。
绝对武力面前,比任何制度都实用。
学子坐定,净军严阵以待。
科举题目终于亮相,只有一句话:
“若尔为祖籍之官,当如何富民治政?”
无方向,无限制。
你骂地方官、骂豪强都可以,只要写的是事实。
你要改革、要废除、要打破旧制,都随你。
整个国子监一片哗然。
贫寒出身、深知地方苦难者提笔如飞。
对民生一无所知者,抓耳挠腮半个字也写不出。
国子监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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