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鹏举与陈翥率领的两万边军前锋,在收到济州府确已失陷的军报后,虽加快了行军速度,但庞大的队伍、沉重的辎重以及必要的沿途警戒,仍让他们在三日之后,才终于抵达济州府地界。
时近黄昏,残阳如血,将远方的济州城廓染上了一层不祥的金红色。段鹏举勒住战马,手搭凉棚,远远眺望。但见那济州城墙巍然矗立,墙体在夕阳下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灰白色泽,似乎……格外完整?甚至比记忆中更为齐整高厚。几处疑似曾被韦忠描述的“妖法”轰击过的地方,此刻也被修补得严丝合缝,若非仔细观察,几乎看不出任何破损的痕迹。
“陈兄,你看那城墙。”段鹏举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韦忠那厮,果然满口胡言!什么铁管妖法,什么城墙崩塌?若真有那般威力,这城墙岂能如此完好?分明是他怯战失城,编造谎话搪塞罪责!”
陈翥闻言,也仔细观望,确实未见城墙有大面积垮塌的迹象,心中对韦忠的“妖法”之说更是嗤之以鼻。“段兄所言极是。想来那梁山贼寇,不过是仗着些许奇技淫巧,或用了什么声光骇人之物,吓破了韦忠那等无胆鼠辈的魂魄罢了。在我边军劲旅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
二人相视一笑,心中对即将到来的战事更添了几分轻蔑与自信。他们麾下这两万人马,可是真正与西夏铁骑血战过的精锐,甲胄鲜明,刀枪雪亮,士气高昂,绝非韦忠手下那些不堪一击的厢军可比。
然而,轻蔑归轻蔑,基本的军事素养他们还是有的。凭借两万人马,仓促之间就想攻下这座看似坚固的州城,无异于痴人说梦。段鹏举传下将令:“传令下去,于城北二里外,依山傍水,择地扎营!埋锅造饭,严加警戒,明日一早,再与城下叫阵,探其虚实!”
二里,这是一个经过无数次战争检验的安全距离。在这个距离上,即便是最强劲的床弩,射到此地也已是强弩之末,失去了大部分杀伤力,至于弓箭,更是望尘莫及。官军士卒们依令行事,熟练地安营扎寨,挖设壕沟,布置拒马。中军大帐很快立起,炊烟袅袅升起,伴随着士卒们的喧哗与战马的嘶鸣,一座庞大的军营如同巨兽般盘踞在济州城下,带着边军特有的剽悍与傲慢,向城头无声地施加着压力。
济州城头,林冲、鲁智深、武松、杨志、花荣、凌振等将领,静静地观察着官军的举动。看到对方在二里外扎营,林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峻的笑意。
“二里?倒是谨慎。”林冲淡淡道,“可惜,此一时,彼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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