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塘的临时落脚点虽然偏僻,但胜在宽敞。
一百多号人在水泥地上打了地铺,那呼噜声震得天花板上的灰直往下掉。
赵刚的人还是老习惯,轮班站岗,哪怕是在这看似安全的室内,他们的神经也没松下来。
李山河站在二楼那扇满是油污的窗户前,看着下面街道上偶尔驶过的红色的士。
手里夹着的香烟已经烧到烟蒂,烫到了手指,他才随手按灭在窗台上。
“二哥。”
二楞子从楼梯口上来,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画着简单的草图。
那是瘸子让人送来的情报。
“地方摸清楚了。”
二楞子走到跟前,压低声音,
“深水埗,红星制衣厂。老板叫陈阿大,是个烂赌鬼。输红了眼,把家底都填进了澳门的葡京。现在这厂子就是个烫手山芋,欠了和兴盛六十万,欠了长乐帮八十万。这两家社团现在天天派人守在厂门口,就等着陈阿大卖厂还钱。”
李山河接过信纸,扫了一眼那张草图。
厂房位置极好,就在大马路边上,后面还是个卸货区,方便以后的大车进出。
这种地段,在寸土寸金的香江,正常价格起码得三百万往上。
“陈阿大开价多少?”李山河问。
“一百万。”二楞子伸出一根手指,“只要现金。而且必须是一次性付清。这孙子估计是想拿了钱直接坐船跑路去湾湾。但那两家社团放话了,谁买这厂子,就是跟他们过不去。他们只肯出二十万抵债。”
“二十万?”李山河冷笑一声,把信纸团成一团,精准地扔进角落的垃圾桶,“这算盘打得,比三驴子那算盘珠子还响。这是明抢。”
彪子这时候也凑了上来,嘴里还嚼着刚才楼下买的鱼蛋,含糊不清地嘟囔:“二叔,那咱买不买?这可省了两百万啊!两百万,能在老家盖多少大瓦房了!”
“买。”李山河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下一件刚买的黑色风衣披在身上,
“为什么不买?咱们这帮兄弟大老远过来,不是为了住在这发霉的仓库里的,得有个正经窝,那两家社团既然想吃霸王餐,那我就请他们吃顿好的。”
“刚子!”李山河冲着楼下喊了一声。
赵刚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楼梯口,手里还提着个黑色的帆布包,里面沉甸甸的,全是刚才取出来的港币大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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